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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翁美玲不喜歡別人告訴她應該幹什麼,即使是很有用的建議,如果她事先沒問你的話,嘿,你慘了。有一次美玲在打羽毛球比賽,這場很關鍵,她必須得贏,不然就出局了。她打得不太好,對手並不強,可翁美玲快輸了。她幾乎每次都扣球,我想幫她,我做了個手勢給她示意她向上打高球,翁美玲不但沒感激我,反而很生氣。接著她扣球扣得更狠了,看我的表情似乎在說:哼,看你還敢不敢發表意見!

翁美玲輸了那場比賽,我覺得她怪我,認為是我的錯。從那以後,我再也不給美玲指導意見了。

翁美玲生活在兩個獨立的世界,一邊是她的家人,一邊是我。她不想讓這兩個世界互相接觸。她會竭盡所能防止她的家人知道她和我在一起,有時她真的有點走極端了。比如有次在擁擠的車流中我開摩托車帶著美玲,突然有個女人打開車門,想下車,摩托車碰上了車門,好在我們的車速很慢,摩托車滑出去,我也摔下來,翁美玲就被壓在摩托車底下,腿上傷了好大一塊。那個女人非常內疚,她想馬上送美玲去醫院。翁美玲馬上不容爭辯地拒絕了。不可能去醫院的,(醫院會要求填寫病人資料,通知家人)那樣翁美玲媽媽就會知道美玲坐在我的摩托車後面,和我在一起。怎麼辦呢?翁美玲走不了路,沒辦法她只好同意那個女人送她回家,但要求那個女人必須答應:不能跟翁美玲的媽媽和舅父提起關於我,關於摩托車,或者關於這件事的任何一個字。

日子一天天過,不知何時美玲已經考慮我們的將來了。她說服我我們應該在銀行開一個儲蓄帳戶,一有閒錢我們就去銀行存起來。她想和我一起做這件事,這讓她感覺甜蜜又塌實。有時美玲把錢借給需要錢做生意的華人家庭,她向我保證他們會還錢的(沒有利息)。說實在的,我不知道她怎麼管理那些錢,她是會計。

翁美玲會對一些小事情特別多愁善感。有一天我走路去CCAT,見到一朵美麗的深紅色的玫瑰花剛剛綻開花蕾,我就摘下來帶去學校給了翁美玲。她一整天都拿著那朵花,不論去哪里都拿著。她珍視那朵花,好像那朵花是她身上非常寶貴非常敏感的一部分。最後放學了,翁美玲把她拿回了家。我不知道她把那花保存了多久,可能很長時間吧。我很驚訝,我曾經以為那只是一朵玫瑰而已,可是很明顯不是。

翁美玲跟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時,她會非常有禮貌,說些別人喜歡聽的話。有時我覺得她言不由衷,這讓我很不愉快。我從小就被教育不管我在跟誰講話,都誠實說出我自己的觀點,一直這樣長大。美玲在這點上很不一樣,我想這是文化的差異。我們也沒有因為這個爭吵。不過每次她在那裏言不由衷時,我都看著她,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:現在的你怎麼變成一個偽君子了呢!
只有我跟美玲在公寓,或放假沒別人的時候,翁美玲喜歡穿我的襯衫或者套頭衫。可能她不喜歡穿緊身的衣服,我的衣服對她來說寬鬆,她穿著舒服。我覺得這也是自由隨意的一種感覺,不用管看起來好不好看或者穿上的是什麼衣服。

當我們在一起時,翁美玲喜歡跟我有身體上的接觸。拉著手,或者把她的手臂放在我的手臂裏面。還有輕微的,比如腿碰腿,捉住我的手指。總之就是有碰到。我注意到翁美玲和湯鎮業的照片裏,他們沒有那樣的接觸。有人告訴我說在那時的香港,公共場合一般不會那樣,尤其是明星。那對翁美玲來說肯定很難受吧。

一旦我和翁美玲要分開,即使是只分開一個小時,她都會要一個KISS,她說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事,她都會一直記得這個最後的KISS。
翁美玲用她的方式關心著我。她從來不把她盤裏的食物吃完,總是留一點,那是給我的,我必須得吃掉。她給了我一塊翡翠保佑我不生病,我必須得掛在脖子上。她還給了我一個聖克裏斯多佛圓形雕飾保佑我。翁美玲給我買又暖又大的衣服,象中國蠶絲外套或者大毛衣,用來抵禦英國的天氣,我穿上很可愛,令人想抱抱。現在想起來美玲為了讓我健康地好好活著,做了不少事情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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